不是冒失是勇敢
（平行时空 勿上升真人 为了配合剧情各种时间线打乱）
07
羽生离开的时候轻轻抱了下金博洋，他不能在这里待太久，外面有太多的人在找他。金博洋心里也清楚，虽然不情愿，但他还是能分清主次的，最重要的是，这次日本行他的目的勉强也达到了。
金博洋并没有告诉羽生就在刚才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回国，哪怕教练给了他三天假期，哪怕他身心俱疲。
在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前，金博洋不打算再见羽生，也已经决定单方面切断联系，这也许是一个冒险的决定，但他想试一试。
第二天一早，金博洋和赶过来的宇野一起在房间吃了早餐，关于昨晚的事宇野没有问，金博洋也没有说，他觉得某些时候他和宇野之间还是挺有默契的。
“今天就回去吗？”宇野昌磨睁大了眼睛，还没从金博洋的话里回过神来。“不是说有三天假期吗？至少再待一天吧，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。”
金博洋摇了摇头，把杯子里的牛奶一口喝尽，“我想回去了，这次来日本我的目的也达到了，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，总不能让你们陪我出去逛街吧，我可是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。”
听到金博洋说目的达到，宇野昌磨顿了顿眼睛瞄了金博洋一眼，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，“你和羽生前辈在一起了？恭喜啊，博洋君。”
“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想起羽生说的让他等等，金博洋觉得自己心情都变差了。
“怎么？又拒绝了？不会吧……”宇野惊讶的张大嘴。
“那倒没有，他让我等他。他说他需要处理一些事，等到米兰世锦赛后才能和我在一起，”金博洋笑了笑，无奈说道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已经很满足了。这在之前，我连想都不敢想的。”
“米兰？有什么特殊的吗？”宇野歪头想了想，看了眼金博洋，犹豫说道，“奥运刚过，羽生前辈应该不会参加米兰世锦赛吧，他的教练也不会希望他参加…………”
金博洋抬头，像是想到什么，脸色开始变得不好。就在宇野想要开口安慰他的时候，幽幽说道，“其实我知道，他的脚伤不允许他连续参赛，这次奥运也是打了封闭才上冰。可是……我还是很希望他去，我很任性也很自私吧。”
金博洋像是询问的说道，但其实他也不需要答案。
“是他说的米兰世锦赛，既然他说了，那我就相信他，也愿意等他，至于结果，他决定吧。”
“那万一，羽生前辈没有去呢？据我所知，他的脚伤并没有外界想的那样轻松。”宇野小心开口。
“哎呀，我看起来有那么坏吗？我又没说一定要他比赛。”金博洋又嘻嘻地笑起来，仿佛刚才的严肃不存在，“我只是想看到他，想在比完赛后得到他的拥抱。宇野，你懂吗？”
宇野昌磨笑了笑没有说话，他没有爱到非他不可的人，也没有人那样爱过他，他的生活永远都是平静如止水。如果可以，他也想感受一下那样的感情，无论是痛苦还是甜蜜，很想感受一下。
时间总是过得很快，它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，无论你的心情是等待还是急迫。
随着大部队飞到米兰，金博洋从上飞机开始就一路睡到底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内心的不安也越来越大。
几天前从网上得知羽生结弦退赛的消息，金博洋以为自己会很难过，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失望，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，难过的心情并没有扩散全身，他依然按部就班的训练，甚至比平时更努力，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，皮皮天变成了锯嘴天。
金博洋知道队友担心自己，也撞见过几次金杨复杂的眼神。他说了很多次我没事，但没有人信。金博洋开始反思，是不是自己的情绪太外放了。
在米兰再次见到金博洋，宇野昌磨是惊讶的，距离他们上次分别也没多久，金博洋怎么瘦了这么多。
金博洋插科打诨的将问题揭过去，脸上依然挂着大大的笑容，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，难道让他说这段等待的时间让他身心备受折磨，每一天都在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里煎熬。
“你太瘦了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”阻止金博洋开口，宇野昌磨皱着眉，伸手捏了捏金博洋的胳膊，“手臂上的肉呢？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瘦这么多，你都不吃饭吗？就算为了比赛，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啊。”
“我没事啦，我告诉你宇野，我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懂不懂，别人想要还没有，你们怎么能嫌弃呢？”金博洋不在乎的说道。
“脱衣有肉？那你脱给我看看。”宇野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。
“哇！宇野我真没想原来你这么觊觎我纯洁的肉体，我才不要脱给你看。”装作被宇野吓到，金博洋作势双手护着胸部一脸嫌弃。
宇野昌磨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这个傻子。
到底是比赛期间，两人也不好接触太多，说了几句就相互告别。就像之前金博洋想的那样，他们之间挺有默契，至少谁都没有提起那个不在场的人，这样挺好。
羽生结弦已经站在窗前一个小时，教练担心他的脚伤让他去床上躺着，可是他的学生却固执的怎么也劝不动。
“羽生，你必须去休息，你的脚伤需要足够的休养。”
“教练，我想去米兰。”
“你去米兰做什么？已经退赛了，难不成你要去当观众？羽生，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。”
教练简直无语，有一个优秀的学生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，但如果这个学生异常固执那也是一件糟糕的事。
“你知道自己的脚伤是什么情况，如果你还想自由的参加下个赛季，我希望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床上休息。”
见羽生没有说话，只是目光依然固执的看向他，教练失望又愤怒的摆摆手，“羽生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“对不起，让您失望了。我答应了一个人，要去米兰见他。”羽生低下头。
“很重要？不去不行？”
“不去不行，我答应他的。”
“你简直疯了！”
教练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，羽生双手握拳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服软的话语几次到嘴边，可是他开不了口。如果这次他失约，他和金博洋就再也没有以后了。而他为此所做的努力，所答应的那些不平等，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。
米兰，自由滑即将开始。
金博洋站在等候区，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，注意到宇野看向他的目光，金博洋回以一个微笑让对方不要担心。
之前的短节目分数比预计的少了十分，看到分数的时候心里觉得‘果然如此’。其实也谈不上失望，反正这些他都习惯了，偶尔会在深夜为自己小小的委屈一下，也只是一下下。
这次的自由滑被戏称为摔跤大赛，金博洋对此只能苦笑。
看客们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感同身受，但他没有立场去作任何辩解。只能一遍遍的说是自己的责任，事实上他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是他在奥运后的训练变得松懈，是他看到其他选手摔倒以至情绪变得紧张，是他没有足够重视这场比赛……所有的不好都是他的错，与任何人无关。
宇野来敲门的时候，金博洋正在给自己的右脚上药，也不知道门外是什么人，只能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开门。
“博洋君。”
对上宇野昌磨大大的笑，金博洋松了一口气，就怕是教练突袭，万一被发现自己隐瞒脚痛的事实还不知道会怎么唠叨。
“你怎么来啦？”金博洋边往回走边说，“对了，恭喜你获得银牌，宇野君可要继续加油争取奖牌变成金色。”
“连你也这么说。”宇野昌磨无奈叹了一口气，“好吧，不管别人怎么看，至少拿到奖牌了，回国以后压力也不会那么大，这么看来确实是件好事。”
“你们压力也很大？”金博洋一直以为比起自己，日本选手的压力还算轻松。
“那是你们不知道，简直压力山大。”宇野自来熟的拿起桌上的牛奶插上吸管猛吸几口，“羽生前辈今年23，再过几年等他退役后，身为后辈的我们如果不能维持日本花滑的优势，会被骂的很惨的。博洋君，比赛的时候你看到了没？”
“看什么？”
“挡板上的那些赞助商，有时候我都会以为还在日本。”
“挺好啊，有压力才有动力。”金博洋回道。
“博洋君，你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，是因为比赛结果，还是……”宇野皱眉看着金博洋，“还是因为羽生前辈没有来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帮前辈说好话，但你……你知道他的脚伤，你明白的。”
回应他的是金博洋的沉默，本来避而不谈的话题似乎终于避无可避。
“……我和羽生，我们大概就这样了。等待实在太辛苦，我不想再等了。其实我不怪他，我只是觉得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有点无法接受。”想了想，金博洋摇摇头，“其实我们都没开始过，哪来的结束。”
看着金博洋的脸，宇野昌磨陷入沉思，随后一口气把牛奶全部吸光，站起身走到金博洋面前。
“博洋君，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，那么，想不想变得开心一点？”
“啊？”
金博洋茫然的抬头。
“我呢，最近有在学中文，依靠聪明的脑子看起来学得还不错。”
“呃……中文难吗？不是，你学中文干什么？你有时间？”
什么意思？金博洋被宇野昌磨突然转变的话题整懵了，明明不是再说这个啊。
“学好中文，以后和博洋君的家人交流起来就没有困难了。”宇野昌磨点点头回答。
“我的家人？你为什么要和我的家人交流？你要来旅游？”金博洋完全听不懂宇野昌磨想要说什么，学中文和他的家人有什么关系吗？
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……我不太懂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整了整运动服的衣领，顺便清了清嗓子，宇野昌磨弯腰看着金博洋的眼睛，“因为我发现自己很喜欢博洋，所以博洋要不要和我在一起？”
“在一起？”
“是的，和我在一起，我喜欢你，金博洋选手。”
宇野昌磨的告白简单明了，金博洋却有些不知所措，这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“怎么说呢，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表白，好奇妙的感觉。”
金博洋感叹，人生是不是太失败了，除了自己向羽生告白那次，好像还真的没有人向他当面告白过。
“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好，但是宇野，为什么你的告白我完全感受不到你说的‘很喜欢我’这种感情？其实你是开玩笑吧，你是指朋友间的喜欢，对吧。”金博洋期待的看向宇野，也许是他理解错了也不一定。
“我说的喜欢是指爱情，就像你喜欢羽生前辈一样。我喜欢你，金博洋。”宇野表情肯定，最后又用中文重复说了一遍‘我喜欢你’，尽管并不标准，金博洋却听得很清楚。
“……我可以拒绝吗？”
金博洋觉得自己有点晕，眨了眨眼睛，半天吐出一句话。
宇野向他告白？没听错吧？好玄幻啊……
“当然可以，不喜欢就拒绝。就像买东西一样，不喜欢就不要买。”金博洋的反应在宇野昌磨的意料之中，他也不急，语气平缓道，“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博洋君要记得货比三家。”
“货比三家？你是指你自己？不太好吧……”金博洋呵呵，货比三家？什么比喻？
“没什么不好的，比起羽生前辈那样华贵的奢侈品，你不觉得我更经济实惠一点吗？”冲着金博洋俏皮的眨了个眼，宇野显然心情很好。
“可我只喜欢奢侈品。”
“但你没有钱。”
好吧，一击必中。金博洋哀叹，刚才还觉得宇野善解人意，现在就这样戳他伤口真的好吗？
等了半响也不见金博洋开口，宇野昌磨只好安慰他，“我只是把我的感情告诉你，并没有要你一定接受，所以博洋不要担心，我们还可以是朋友，很好的那种朋友。”
“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朋友，是你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表白，很尴尬的好不好。”说真的，金博洋挺害怕万一自己不答应，他和宇野连朋友也没得做，好在宇野和他不一样。
“那你向羽生前辈告白的时候就没想过前辈会不答应吗？”
“还是不是朋友！”金博洋几乎要怒吼，说了是朋友，怎么总是插他刀子。
“你和羽生不一样。”
“这句话在日本的时候你就说过了。”
金博洋翻了个白眼，“说过了也还是要说，你们两个人完全不一样，羽生他虽然看起来很随和很亲切，其实心里比谁都冷漠，宇野你就不一样，虽然总是面瘫没表情，但其实是一个温暖的人，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宇野昌磨扯嘴笑了笑，算是接受了金博洋不算夸奖的夸奖。
“我当初是做好了他会彻底厌恶的我的心理准备才去告白的。”想起初次告白的情景，金博洋自嘲的轻笑一声，“其实我比你们想的要自私很多，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逼他，逼他做选择，逼他正视我的感情，逼他给我回应……”
也许羽生真的厌烦了，打乱他平静的生活，还总是死缠烂打，这么想来会被看不起好像也很正常。米兰之约，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，对羽生来说是一种解脱吧。
金博洋开始自暴自弃的想着，难过的气息缠绕周身，直达宇野昌磨看不过去的上前使劲捏了下他的脸颊。
“早就想试一下手感了，和想象的一样软。”宇野昌磨笑的一脸得逞，“话说博洋君，在一个刚刚向你表白被拒的人面前，想念别的人，是不是有点过分？”
“我的难过表现的不明显吗？宇。野。君。”金博洋本来悲伤的情绪被宇野昌磨捏脸的动作打断，抬起双手迅速在宇野的脸上扯了下脸颊肉，满足笑道，“宇野，你的皮肤保养的不错啊。”
两个人笑笑闹闹好一会儿，仿佛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没有发生过。最后还是金博洋困得实在受不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，宇野昌磨才起身告辞，这并不符合日本人的为人处世，但他实在不舍得离开。
08
羽生结弦是凌晨才到的米兰，一下飞机就立刻联系了宇野昌磨，问到了金博洋的酒店房间号后就直接赶了过来，也因此并没有听出宇野声音里的异样。
和金博洋的距离越来越近，羽生的步伐开始慢下来，一方面他的脚承受不了太过剧烈的动作，另一方面他对接下来的一切没有任何把握。
金博洋睡得并不安稳，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，烦躁的把被子一卷整个人裹在里面。
敲门声好像越来越大，该不会有急事吧，想到这金博洋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。
凌晨3点，金博洋站在酒店房间门口，对面站着一脸疲惫的羽生结弦。没有任何言语，金博洋侧过身，门外的人反应过来后走进房间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，金博洋却觉得漫长的仿佛几个小时。
羽生结弦笑了笑，在金博洋惊讶的眼神中从外套内里的口袋掏出一枚戒指。银白色的戒指，平凡的没有任何花色，却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几乎闪花金博洋的眼睛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金博洋承认，这枚戒指让他产生了无限的期待。
“博洋，我说过米兰世锦赛结束后会给我们的关系一个确切的结果，”羽生说着低头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戒指，“这个戒指是我亲手做的，虽然很简单但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。博洋，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很过分，但是无论如何，请你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羽生笑得很好看，金博洋却从他说的话里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安。
“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，羽生，不要现在说好不好？”金博洋转过头不去看羽生，“我知道你现在也很累，先去休息好吗？还有，你的脚还痛吗？我这里有药，不过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用？你等着，我去拿过……”
“天天。”
羽生上前一步一把抱住金博洋，感受到自己被抱得死紧，金博洋慢慢举起手，回抱住这个人。
“别说了，真的，什么都别说了，先休息吧，你陪我睡会儿。”
金博洋固执的阻止羽生开口，强硬的把对方按到被子里。
羽生结弦真的很累，长途的奔波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，看着他熟睡的脸上掩不住的疲惫，金博洋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。
大概知道了他来的目的，金博洋觉得自己越来越‘贤惠’了，没有去责怪怨恨反倒心疼起这个人，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。
天蒙蒙亮，疲惫的两人却已经清醒过来。
金博洋把头埋在羽生的胸口，胸腔内心脏的跳动声听得一清二楚，莫名的感动让他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身旁的人。
羽生结弦很享受这一刻的幸福，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爱的人，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，他的心跳，甚至他每次眨眼间睫毛颤动的频率。
“戒指是给我的吗？”金博洋闷声开口。
“嗯，亲手做的，想要用它套牢你。”
“我喜欢金色的。”金博洋没有正面回应，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话太过矫情，“你什么时候回去？和宇野他们一起走吗？”
羽生没有回答，低头亲了亲金博洋的头发，抱紧了怀里的人。
“其实，我们还是做朋友吧。”这样你也不用太为难，我们的生活会回到正轨，不用那么辛苦。
羽生知道，金博洋永远都是这么聪明，自己还未说出口他却已经知道接下来的结果。
“天天，再等等我吧，”鼻梁微微发酸，羽生哽咽，“再等等我吧，等等我吧……”
[羽生君，我们相信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，也相信你不会让我们的国民失望。]
[下届北京的冬奥会，相信羽生君会朝着三连冠的荣誉冲击的。]
[关于你的私人感情我们不会过问，但这四年请你不要有任何不好的新闻出现。]
[难道你连四年都等不了？你的感情比国家的荣誉还重要？清醒点吧。]
羽生结弦没有欺骗金博洋，在答应金博洋之后他就考虑过了他们在一起可能会经历的所有困难。他向来是个喜欢提前计划的人，既然要认真在一起就要做好全部的打算。
于是他向家人坦白了，也向冰协方面负责与他相关事务的领导坦白，他甚至说出了退役。
家人虽然惊讶，但他们是爱他的，他并没有受到太多指责，即使是严厉的父亲也只是说“既然做出了决定，就要承担后果，并且决不放弃”这样的话，他很感恩。
但他不是只属于羽生家的羽生结弦，他还是日本冰坛最耀眼的明星，承载着所有国民美好期望的国家运动员，他无能为力，只能尽力争取。
那天晚上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，自虐般完全不顾身体状况的把酒往嘴里灌，只觉得如果酒精真是好东西，就让他也感受一次。最后还是强硬踹门的姐姐冲进来夺走酒瓶，并打了他一巴掌才让他清醒过来。而他能做的，只是抱着姐姐无助哭泣。
在来米兰之前他考虑了很多，甚至站在酒店房门前的那一刻，他突然不敢面对金博洋，他当然知道等待的时间内什么都可能发生，可是他有什么办法？他们都太渺小。
“四年啊……”金博洋恍惚开口，“羽生，你知道四年是多少天吗？你知道四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？”
四年以后，也许我就不喜欢你了。
羽生结弦能做的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金博洋，他知道自己过分了，金博洋没有任何义务为了他的责任而一直站在原地等待，可是他不想放手。很多事物没有拥有前也许会觉得不过如此，可一旦拥有以后，就再也不想放开。
金博洋突然崩溃大哭，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羽生结弦这样的人，用一枚戒指抓住了他的心，又告诉他再等四年，可是等待的滋味真的太难熬了。
“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，是不是！”金博洋双眼通红的质问，“你凭什么要我再等四年！凭什么！”
因为你是日本之光，因为你身上肩负的责任与荣耀，所以我就要再等四年。可是凭什么！我也有我的骄傲！我也承载着很多人的期待！
这次比赛的失利没有将金博洋击垮，这段时间的伤病也没有让他退却，可是羽生结弦的话却让他又回到了最初只能仰望的位置。
“天天，我们做个约定吧。”
“什么约定？”
“我的戒指给你，无论你愿不愿意，我都会等着有一天你带着戒指来找我。”
“如果我没有找你呢？”
“那就我去找你。”
羽生结弦走了，在和金博洋做了一个看起来很美丽的约定后。
金博洋不知道这个约定到底有没有效力，其实他也清楚，四年的时间变化太多了，他连自己都不敢保证又怎么敢去赌别人的心。
宇野昌磨站在酒店的消防通道内，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前辈羽生结弦。他很庆幸自己一大早就跑过来堵门的行为，否则也不会碰到这个人。
羽生结弦很意外，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和宇野昌磨之间会有这样一段对话，并且谈话的内容是关于金博洋。
“我只是想告诉前辈，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博洋不喜欢你。比起总是让他伤心的你，我会做得更好。”
“他喜欢的是我。”
“时间可以改变一切，最重要的是，比起您，我没有任何压力，我想喜欢谁是我一个人的事，谁都不能管。”
“宇野君的幼稚一如从前，”羽生冷笑，“在你看不到的地方，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过？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？”
“那么，前辈做了什么？您为自己争取到了什么？”
宇野昌磨当然不会蠢到以为羽生结弦什么都没做，他们和金博洋之间最大的问题除了性别就只有国籍，羽生结弦站得够高所以哪天他倒下了一定也是摔得最惨的。
后来宇野昌磨看着羽生结弦离开的背影，他的脑子里就只有对方留下的那简单几个字。
[三 连 冠。]
宇野昌磨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些人疯了，他们想要缔造一个神话，但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。
从实力上来说宇野对自己的前辈有绝对的信心，奥运会的卫冕冠军就是实力的证明，可是三连冠，真的是不敢想。
国际滑联不会任由一位选手统治花滑那么长的时间，他们需要有新鲜的血液注入这项运动，也需要更加年轻的选手来燃起激情，比起即将老去的神话，他们更需要年轻的新星。而其他国家也不会任由日本选手总是压在他们头上，如果羽生真的三连冠，谁还能打破他的纪录？
宇野昌磨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，那些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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